這兩天在聆聽培訓課程與挑選題目、製作「閱讀、寫作與關懷教養」的問卷,突然有一個念頭不斷跳出,我們都急切的想找出對的方法、好的方法、有效率的方法,為學生、為閱讀寫作、為計畫盡份心力。這,是否也是一種迷思?
我無意否定方法的作用,尤其面對計畫的壓力和中文教學的時限,「成效」的展現也是一種必要。
我只想回到一個「讀者」的角度,和一個「老師」的身分,讓我和我的學生知道,閱讀、寫作本身就是一種意義,他們無法速成,但可以透過練習與實踐來達成漸入佳境。
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?源自於最近得寫出一篇研討會論文,剛開始沒什麼頭緒,也不曉得該如何鋪陳,可是當我讀完20多篇(本)相關領域的期刊書籍之後,腦海中漸漸浮現論文雛形的樣貌(但還是雛形而已);如果我們都必須這樣,我們的學生,接觸閱讀寫作的時間那麼少,他們需要的可能不僅僅只是方法技巧,而是對閱讀寫作的認同與不排斥(不敢說喜歡)。
我很喜歡一段話:「閱讀者,尤其在初期常以為自己欠缺的事閱讀的方法,但閱讀者真正需要的是知道有人在做和你一樣的事,看到你看到的東西,想你冒出來的心事,尤其是清清楚楚講出你哽在喉嚨說不出來的話,這會適時安慰你孤獨閱讀歡快之餘不免時時襲來的寂寞和狐疑,你想弄清楚出現在你腦中心底的某個圖像或念頭不是幻覺,你並沒有發瘋,世界上有人和你一樣,而他不僅活得下去,還快樂安詳。通常你確認好這些就夠了,其它的你都可以自行料理。」(唐諾《閱讀的故事˙怎麼閱讀?--有關閱讀的方法和姿勢》P.183)在教與學的過程中,永遠會存在一種斷裂,這個部分無法透過某種概念整理並預先訂好步驟來快速轉移,只能在實踐之中重新被掌握。其中妙處,類似研習時胡若瑩教授所述《射藝中之禪》(我很喜歡的一場演講,不躁進、不功利、不速成)。
閱讀寫作的教材編輯,不論是文字、圖檔或影音,和教材本身的關係不大,反而是和老師「如何教」關係比較密切,研習時,我們被抓住目光的時刻,通常都是因為講者的表述能力,內容收穫則是聽講之外的附加價值。如果我的授課像聽故事一樣精彩動人,如果我有更多舞台表演和掌控全局的能力,如果我可以讓學生搶著回答,如果我可以放下身段和教師的衿持,如果我的教學技巧可以再好一些、生動一些、活潑一些,我相信一切會不同。